【添望三十题/23】逃家

*萤火虫练歌厅掉链子选手持续掉链子中(什
 上一棒 @阳和启蛰🗯️  下一棒 @高上北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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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是在大学入学后第二次附中校友会上见到的赵曦。

 


他不太说得清看到那个比自己年长了好几岁的学长推门进来那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


高二下学期开学后江添在他的世界里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仿佛全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消了,盛明阳提防着他跟江添的联系,知情的同学们更是对相关的事情避而不谈,久而久之,连盛望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从转学到附中后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那个叫江添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直到赵曦穿过聚会的人群来到他身边坐下,斟酌着问了那句很苦吧,盛望心底那潭早已没了动静的死水才后知后觉地翻涌起一点波澜。


少不经事时总喜欢端着酒瓶和朋友对着吹,好像谁灌得多谁就更牛逼,被酒精熏昏了头也总要逞强自己还能喝。等到再大些了才明白,酒精更多时候不过是一种催眠和麻痹人内心的工具罢了。

 

是挺苦的。

盛望想,由着啤酒的白沫在他舌尖化开。

又苦又涩,喝醉了还没人接他回家。原来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喝酒。

 


赵曦说对他一直有几分微妙的愧疚时,盛望忽然想到一年多以前在附中教室里,赵曦感慨地说这条路还挺不容易的,他当时回答的是我明白,可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他才真正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单纯。


喜欢一个人而已,哪有那么多对啊错啊。但同样是捧出一颗真心,有些人能收获最甜蜜的回应,有些人却不得不抱着零星的回忆在时间的冲刷下逐渐淡忘,还有些人,连怀念都不配拥有。


世间很多事往往就是那么不公。

 


在最叛逆的年纪里,未成熟的少年都爱玩离家出走那一套,但盛望做不到——他知道眼下看似平和的境遇是靠什么代价换来的。


盛望第一万次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申请学校住宿,不用总是回到那个毫无人气的家。


说到底,家应该是个什么定义呢,或许该是个有归属感的地方。可盛望对家的归属感几乎全是江添给的,现如今江添走的那样干净,白马弄堂的宅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座囚牢。他把自己拉扯到第一的位置,保送了上北京的大学,在金钱上与父亲独立,盛望在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逃离盛明阳对他的掌控,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离家出走。


十八岁的少年在那年盛夏蝉鸣里打点好行李北上,振翅的飞鸟逃出囚牢,那个装着微信的旧手机仍旧锁在老宅的抽屉里,一并被留在那段旧时光里的,还有一本封面绘了红罐牛奶的相册。

 


 

那天晚上盛望还是喝得有点多,虽然算不上喝断片,但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被高天扬和赵曦看着一路送回了学校宿舍。身体因为酒精的作用难受得要命,盛望蜷在床上,胃里仿佛搅成一团,连带着大脑也变成了乱麻。


他又做了那个已经许久未曾出现的梦。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女人尖叫声的医院走廊,二月初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抖,刷得惨白的墙壁反射出的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所有的感观仿佛都在扭曲着,让这个梦境变得愈发光怪陆离。


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因着背光而有些模糊不清,盛望却知道那人是谁。他伸出手,想要去牵江添的,可近在眼前的人像是怎么都够不到。梦里的场景无端开始变幻,江添不知何时拉了一个行李箱,又一步一步地离他远去,逐渐走进刺目的光影中。


他说,哥,哥……带我走吧。

我们一起逃走,去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想冲过去跟上江添,身后却延伸出无数道黑色的藤条将他缠住,所有他要去回应的期待都化成枷锁,把他困在一方狭窄的黑暗中。


那一瞬间盛望仿佛回到了那个令他感到深深无力的十七岁冬天,他再任性,再叛逆,也还是没能逃出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那人在快要融进光里时忽然回过头说了什么,不真切的梦境应声碎裂,盛望在午夜里冒着冷汗惊醒,怔愣了十几秒后才意识到枕边尽是一片濡湿的冰凉。

 

——我的错,我先松的。

遥远又朦胧,像是梦破碎的回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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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干脆今早发,写的好短我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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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多人问我为什么情人节写刀,因为这是昨天该发的文被我拖到今天了,本质和情人节没有多大关系,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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