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望三十题/3】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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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两个时期两个视角的小片段,凑起来显得我字数多一点(草


『The sight of you leaves me w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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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A班忽然传来一阵椅子在地面移动的杂音,盛望回忆了一下A班的课表,记起今早最后一节是招财的课,他抬眼看了看教室前黑板上方的挂钟,果然快下课了。


B班这节是物理课,老师的上课习惯与招财完全相反,总要在下课铃响后再啰嗦几句,楼上那移椅子的声响在B班同学听来简直就是炫耀一般的噪音,坐在盛望后面的史雨忍不住用笔在桌子上一下下磕着,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不过这对盛望来说都没什么,毕竟他惯常要跟江添去梧桐外吃午饭,老师拖不拖堂对他来说影响不大,甚至还能在史雨每次冲出教室的时候笑眯眯地说一句“祝你好运”。

 


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倏然震了震,盛望眨眨眼,右手还在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左手探进抽屉里掏出手机解了锁。

长白山神树:招财找我去办公室,晚点下去。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终于结束了“课外辅导”,教室里一下子哐哐当当地跑空了大半,史雨在经过盛望身边的时候喊了句“盛哥我走了啊”,盛望头也不抬地回了句“慢走不送”。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思索片刻,刷了一排的“小蓝和他的朋友”系列表情包,不多时就收到江添给他回的一个句号。


盛望似有所感,扭头看向教室外,江添正斜倚在门框上,刚把手机塞回裤袋。


“不是说招财找你?”盛望一边走出教室一边问道。


江添表情有点木,“也没什么事。”


盛望盯着他看了半晌,“她又给你塞抒情文写作指导了?”


“……”


江添的表情更木了。


盛望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抬手在江添肩上拍了拍,也不知是安慰还是什么,“走吧,去晚了丁老头得问。”

 


通往校西门的路上总是很冷清,除了他们几乎没别人,梧桐树叶在这个季节铺了一路的金黄,踩在上面会发出咔嚓声响。盛望有意跨过阳光穿过树枝在三号路落下的一道道阴影,给江添讲在B班这段日子里的各种经历。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不过因为是盛望在说,所以江添能静静地听——听他讲B班发的练习题难度不大一下子就能做完,讲B班的老师如何与兔崽子们在违纪这件事上斗智斗勇,讲史雨那小子在贺诗面前像个被降了智的憨憨——碰上有意思的话题会附和着笑起来。盛望扭头去看,只能看见他眼尾和唇角弯起的一道浅浅的弧度,即便如此,在这张终年挂着霜的冷脸上也算是十分不常见的表情了。


他的笑意都藏在眼底,被微阖的眼睑敛着,像暖阳覆雪,消融的冰面映出粼粼晴光。

 


少数几个走在他们附近的女生在那一刻发出低声惊呼,动静不大,却还是被盛望听见了。他的视线在周遭的女生们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还是看回了江添。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早就习惯了身边人被注视的感觉,然而在认清自己的心意后一切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盛望知道江添有多优秀,无论外貌还是成绩都是一等一的出众,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仰慕他简直再正常不过,但是……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江添在盛望眼前打了个响指,把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某人拉回了神,晚秋的凉风吹起江添的一角鬓发,送来一阵浅淡又清爽的味道,是混杂着海盐的木香。


盛望猝不及防与江添对上目光,又看见他眸底的清亮——似乎变得更明显了,一眨眼,光点便跃上了睫羽。


心口重重一跳,盛望抿了抿唇,将目光收回来。


“哎,我刚刚说到哪来着……哦对了,前两天史雨去找贺诗……”

 


……但是他们都没看过江添躬身为人上药的模样,也没看过江添挑着小台灯为人整理题集的模样,他们不知道江添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优秀。


是他最喜欢的江添。

 

 

-

 

 

江添已经很久没发过烧了。



小时候江添住在梧桐外,江鸥和季寰宇总忙于工作,痴呆的外婆照料不好他,虽然丁老头把他当半个亲孙子对待,但江添不愿意麻烦别人,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怎么看顾自己。


他不常发烧,因为他知道生病了也只能自己扛,一个人量体温,一个人去买药,一个人在被子里闷出一身汗,或许直到痊愈了也没人发现他生病了。有些事久了会形成习惯,以至于后来他和江鸥住一起,生病的时候也从来不主动告诉她。


盛望是第一个在江添生病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


不知道这是不是盛大少爷有生以来头一回照顾人,江添坐在宿舍床边,看着盛望给他端了杯热水来送药后又去收拾盛粥的餐盒,总觉得他有一点手忙脚乱。



“哥,”盛望接过空水杯,撑着床侧楼梯的栏杆俯下身,“过来,我给你试一下体温。”


江添视线越过盛望,看向他身后的桌子,体温计正静静躺在装药的塑料袋里。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看向盛望,在彼此眼中捕捉到了某种心照不宣。


盛望撩起江添的额发,额头贴上来时江添觉得有点凉,随即又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太烫了。他掀起眼睑,看见盛望也没闭眼,长长的睫羽几乎能扫到他脸上,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亮。



“我去给你拿条湿毛巾敷着。”


盛望直起身要走向阳台,被江添拉住了手腕。


“我自己来。”


盛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人摁回床上,“你来什么来,能不能有点身为病人的自觉。”


江添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盛望又补充道:“是谁要洗冷水澡的?”


江添心说我不洗难道让你洗吗,奈何盛望目光里糅杂着责备的心疼过于明显,江添叹了口气,还是做了退让。



直到江添扛不住药效开始昏昏欲睡,他才终于躺在床上消停下来。


他并非死要面子不承认自己病了,只是……他想一直看着盛望。


这种举动出现在他身上实在显得有些腻歪了,放在平时江添定然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生病的时候很多事是不过脑子的,不过是遵循着他的本心去做罢了。


江添迷迷糊糊间想起方才最后一次下床,找的理由居然是“碰到床栏里侧沾了灰去洗手”,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江添觉得他当时一定是被高天扬附了身。


果然生病是会对人造成智力打击的。



烧起来的热度暂时退不下去,江添整个人被捂在厚重的棉被里热得难受,半梦半醒间把被子掀开,然后被一直待在旁边的某人重新盖回来。再后来,江添在感觉有重物压在自己小腿上时从浅眠中醒过来,盛望正靠着墙坐在他床上看讲义,双腿压着被子防止他乱动。


初冬时节的阳光总是暖融融的,从窗台切进屋内,一小方光亮恰巧笼在了床脚。盛望穿着一件纯白的高领毛衣,半张脸都缩进领子里,软软的头发在光下勾出一线金边,垂在他额前与鬓角,白皙的脸颊和指节被照得泛起一点不明显的嫩粉。



十七岁的少年坐在光里,守在他身侧,像暖融融的小太阳。


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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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过24点我就不算咕(握拳

虽然但是,我真的没有离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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