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设定下的长顾，借用了舟的背景实际上为了贴合狼的设定自己瞎编了不少……写一写失忆的Dr.顾。

*补档。首发时间20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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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长庚在瞭望台找到顾昀的时候，顾昀正倚着石栏杆，一缕灰白的烟恰从他脸侧飘起，不多时便融在了空气中，留下了明显的烟草味。

长庚不悦地皱起了眉，快步上前从顾昀手中夺过了那根刚燃起不久的烟。

“陈医生不是叮嘱您别总是抽烟吗，怎么不听？”他施了个法术，一团小小的白光在他掌心聚起后包裹住了烟头，那点橙红的火光便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顾昀看着眼前人如此毫不客气的作为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开始给自己找理由：“我也不是经常抽嘛，刚刚那场战斗太耗脑子了，我抽一支醒醒神。”

于是长庚的眉头锁得更紧了：“香烟无法让您保持清醒，只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损伤，想保持清醒不如吃薄荷糖。”他从外衣内侧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铁盒——从包装的古早设计来看似乎是个很久远的牌子了，也不知道他从哪买来的——长庚将它递给顾昀，又说道：“何况我们刚击溃整合运动的一个据点，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有大动作，您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顾昀接过薄荷糖，反手在长庚的手指根部敲了敲，“我还没说你呢，明明是个狙击，非要学术师用法术，还嫌你的矿石病症不够严重吗？岛上没几个干员的源石融合率比你还高了，运用源石技艺的次数越多矿石病带来的影响就越严重，这戒指只能对矿石病的扩散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总是这么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迟早被矿石病吞噬，到底是谁不爱惜自己身体？”

“您知道我对源石技艺的掌控能力是什么水平，只是施加一点法术伤害在弓箭箭头而已，没什么负担的。”长庚抬手在顾昀刚刚碰到的地方慢慢摩挲过，继续笑着回道：“博士这是在担心我？”一边说着，身后的狼尾巴还跟着一晃一晃的，看起来虽然被骂了反倒还挺高兴似的。

顾昀见这人一言不合便转移话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打岔，跟你说正经事呢。还有，其他的干员都回宿舍歇着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乱晃？”

“我来找您。”长庚收起那点调笑正色道，“我有点担心，您心情不好。”

顾昀一怔，随即笑道：“哪有，我这不好好的吗，你从哪看出我不高兴？”

长庚摇了摇头，分明是一副‘你瞒不过我’的模样：“以前每次作战结束，您都是跟大家有说有笑的，或是跟上场的干员分析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但刚刚回岛的路上，您一直一言不发地走在队伍的最后，这不对劲。”

薄荷糖在舌尖滚了一圈，那股带着一点辣的独特冰凉感逐渐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把残留的烟草味卷了个干净，倒真是把人刺激得清醒了。顾昀扯了扯嘴角，本想随口敷衍过去，却在开口的前一秒触碰到长庚过分认真的眼神，原打算掩饰的话硬生生一百八十度拐成了剖白：“刚刚回程路上有干员和我说，‘不愧是博士，就算是敌人突袭也能打个完美的胜仗，我看您平常说的失忆是装的，其实早就想起来了吧’……”

顾昀话音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长庚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02-

毕竟重新被唤醒后的顾昀仍旧留有着和以前一样出色的指挥才能，除却刚苏醒时的茫然，对周遭事物适应后的顾昀也逐渐开始跳脱起来，平日里那浪到没边的劲儿甚至更甚于从前，就连罗德岛的副手、在顾昀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沈易都偶尔怀疑顾昀所谓的失忆是不是装的，更遑论其他干员。

只不过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些记忆到底是丢失了，身为失忆的人他终归是有些茫然的，他人的描述几乎成了顾昀了解过去的自己的唯一途径。哪怕在他人眼里顾昀的表现似乎与从前别无二致，可顾昀自己知道这里面究竟掺了几分真实。

无论是日常工作时偶尔偷懒，和干员们像友人一般的相处模式，还是冷静地带领队伍与整合运动战斗，他从醒来后一直都在努力按照外人描述的方式活着，就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么做的话即使是面对强大的敌人，大家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他们可靠的Dr.顾一直都在。

 

说起来，一直对他失忆这件事深信不疑却又始终坚定地跟随他的似乎就只有……

“长庚，”顾昀掀起眼皮，几乎带了点审视的意味看着长庚说道：“既然你这么确信我失忆了，为什么还愿意和罗德岛合作？据我所知，当初你决定要带着临渊阁参与感染者之间的纷争时可是遭到了阁里不少老人的阻挠，合作本应该为双方带来利益，可如今的我恐怕要让你和临渊阁失望。”

“你跟其他干员不一样，身后牵动着整个临渊阁，不应该冒这样的风险，为什么？”

“我相信你。”长庚垂了垂眸，“我相信的不是罗德岛的博士，而是顾昀，所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顾昀敏锐地觉察到长庚在称呼上‘您’跟‘你’的变化，下意识上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长庚几乎能闻到顾昀齿间属于薄荷糖的清凉。

“我们俩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信任我？”

 

-03-

时间过长的沉默带上了某种微妙的禁忌意味，像是带着什么秘而不宣的念想。

瞭望台上无端刮过一阵风，卷来了远方未熄战火的尘嚣，将顾昀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一并吹得凌乱，长庚没忍住，抬手替博士将他的鬓发捋到耳后。顾昀没躲开这显得有些亲昵过头的举动，眼前人指尖上因经常拉弓而结出的茧从自己脸颊轻轻擦过，状似无意地划过颈侧，一触即收，那阵痒意却让顾昀莫名生出些熟悉感。

就好像曾经有人经常这么对他，即使他忘了，身体的感觉却仍帮他记着。

“我是您的盟友。”顾昀听他说道。

跟自己刚苏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回答一模一样。

 

-04-

某个深夜里顾昀在罗德岛上医疗设备最齐全的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只有两个人——他的副手沈易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另一个在病床前守着、看起来好几天没合眼的便是长庚。

说起来，长庚那时候穿的外套款式跟顾昀身上的博士服有七八分相像，尺寸比长庚的身量小一些——后来顾昀在自己衣柜里翻出了同款外套，据沈易说那是他好多年以前刚成为罗德岛领袖时穿的博士服。

顾昀记得睁眼那一刻长庚眼中的欣喜……不，狂喜，又在自己问出“你是谁”的时候猛然冻结。那人近乎偏执地扣住自己的手，属于鲁珀族的灰白色耳尖却在发着抖，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你不认得我了？你怎么会不认得我？”声音沙哑，透着丝丝茫然，像是一根长针狠狠刺入自己大脑，却刺不透记忆里那一片混沌的黑暗。顾昀本能地对此感到不舒服，将手抽了出来。

于是长庚便一下子被按下了暂停键，稍长的刘海因着他垂下脑袋而掩住了他的神情，虚握的手掌缓缓蜷起，被收进了宽大的袖袍里。

“我是你……您的盟友。”

那一瞬间顾昀几乎要以为长庚哭了，可长庚再次抬起头，除了眼眶有些红，脸上甚至没看见水迹。不知怎的，明明什么都不记得，长庚眼神里的悲恸却让顾昀没来由地难过起来。

当时顾昀才苏醒不久，尚没有过多精力去考虑长庚的给他带来的微妙感受，待得渐渐适应并接受了失忆这一事实后才发觉长庚的表现有多异常。别的不说，光是穿着疑似是自己的博士服在病床边不眠不休地守着这一点就不该是寻常干员该有的举动。

什么样的盟友会关照到这种程度？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关于他们之间的过往顾昀从来没有听别人讲过，长庚对自己一直都是一副态度不明的暧昧模样，于是两人便心照不宣地遵从了“你不说我不问”的潜规则，以至于顾昀至今都拿捏不准这个亲密盟友的真实想法。

 

顾昀把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两人怀着各自心思的眼神在半空中无声交汇，良久，顾昀轻笑一声，再次懒洋洋地靠回石栏杆上。

“长庚，跟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吧。”

 

-05-

在北原地区有个叫雁回的小镇，那便是长庚的故乡。因着一次邻近城市的天灾影响，雁回小镇虽然没有覆灭，却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矿石病开始在这座小镇里飞速扩散，数不清的人在传染间变成了感染者，从此开启了一生的噩梦。

而长庚便是感染者的一员。

准确来说，长庚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何时感染上矿石病的，从他有记忆开始，自己的皮肤上便已经存在了源石结晶，也不知是自己从小就受了感染，还是自打娘胎里就注定了一生只能作为感染者而活着。

 

感染者怕被正常人挤兑，正常人怕被感染者传染，这两者之间除了对峙几乎不存在第二种相对和缓的关系。可矿石病虽然给予了感染者可以使用法术的特权，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那项源石技艺的，绝大部分感染者都逃不过病发后被正常人发现，而后被孤立隔离的命运。长庚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在这个偏僻荒凉的小镇里，任何一个街道拐角里都有可能看到感染者蜷作一团，体表覆盖着面积可怕的源石，最终身体所有的细胞都会与源石融合，死后连尸骨都不会留下，成为新的感染源。

相较于大多数感染者，长庚在源石技艺的掌控上似乎有些天赋，他无师自通地学会用法术凝出一层薄薄的保护罩，用以抵御来自其他人的恶意攻击，却不会用法术反击——不是他太过懦弱，只是他天性仁厚，即使他人再怎么凌辱自己也不愿意用法术伤人。

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由于长庚对源石技艺的运用仅仅停留在浅层，因此每使用一次法术，体内的源石融合率便更高一点，等长庚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比许多同一时期的感染者病得更加严重了。

“这就是感染者的宿命吧，无论怎么应对都是死局。”长庚自暴自弃地想。

被遗弃的人无论在哪都没有容身之地，毫无目的的长庚闯进一片雪原，竟遇上了狼群。或许是长庚自己研究出的法术属冰雪系，在雪原上得到了一定的强度增幅，那是他第一次发挥出了源石技艺的真正实力，却也因此脱了力。

没有死于矿石病，却要被冻死了。鲁珀族的少年倒在雪地里，有些戏谑地想着。

也好，倒也强过终日那么浑浑噩噩地活着，被冻死还能留个全尸。

 

-06-

长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长庚觉得有些眼熟，蓦地想起自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被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人抱起，那人容貌隐在宽大的兜帽下看不分明，本该在阴影里的一双桃花眸却分外晃眼。

“哟，醒了？”

长庚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这屋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转头便对上了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一点朱砂痣缀在眼尾，红得灼眼。

长庚认出这是那个把自己抱回来的青年，大抵是把外套给了自己，青年此刻只穿了件白色的内衫。他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开口问的基本都是‘你是谁’，青年早早准备好的自我介绍被长庚一句话堵了回去，差点没被自己噎死。他撇了撇嘴：“看到一个人倒在雪地里快要冻死了难道不该救？你那么想死？”

长庚紧了紧攥着袖口的手，没回答。

青年“啧啧”两声，晃着脑袋说道：“小孩儿，这世界比你想象的美好的多，别总想着去死。”

长庚盯着他，暗想着这人明明看起来刚成年，估计没比自己大几岁，怎么偏要做出一副看尽沧桑的老成模样。

青年没理会长庚那戒备的眼神，自顾自地问道：“欸，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长庚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没见过海。”青年笑了笑，“烈阳会将海边的沙粒烤得灼热，展翅飞过的海鸟投下的黑色影子穿梭在雪白浪花间，蔚蓝色的海面延伸到视线尽头，几乎与天空连成一体。那是个和北原完全相反的地方，比这里有意思多了，你该去看看的。”

青年回忆的时候眼尾微微弯着，明亮得像是蓄了一捧光。

 

“可我是感染者，”长庚自嘲道，“你不该救我的。”

反正我很快也要死了。

青年闻言放下原本拿在手中的书走到床边坐下，长庚忙不迭地想要躲开，却被青年按着在脑袋上恁了一把，“躲什么，我要是怕被传染还会抱你回来？小毛孩子讲究忒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毫不忌讳地与他触碰，长庚身形一顿，头一回生出想要亲近什么人的念头来。他抿抿唇，轻声说道：“我叫长庚，你呢？”

小家伙心思太重，总把‘死’挂在嘴边实在让人心累，青年见他终于把浑身的刺收了回去，也跟着松了口气，“顾昀，你也可以叫我博士，反正大家都这么叫我。”他看了一眼长庚胳膊上的源石结晶，又问道：“你会使用源石的能量？”

长庚下意识拽着有些破破烂烂的衣服挡住自己皮肤上的结晶：“你怎么知道？”

顾昀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身上的源石化程度根本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该承受的，源石覆盖面积大得让人不忍心看，大抵也是因为用了源石的能量来自保吧。他暗自压下那些心疼，一边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我是研究如何治疗矿石病的医生，当然看得出来。”

长庚一怔：“治疗？矿石病不是不治之症吗？”

“现阶段无法治疗，可谁能预测以后呢？”顾昀终于从一侧的口袋里找到一枚小巧的戒指，黑色的指环中间有一个蓝色的圈。他比划了一下，把戒指套在了长庚右手中指。戴上的一瞬间，那个蓝色的圈便亮起了一层淡淡的荧光。同一时刻，长庚感觉到自己体内躁动的能量骤然安分下来，再不像往日那样肆虐。

顾昀看着长庚惊奇的反应，知道是戒指起了作用，满意地解释道：“这戒指虽然起不了治疗的作用，但是可以抑制矿石病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一定程度地增强感染者对源石技艺的控制能力。这可是我们现阶段研发出的最有效的产品，不错吧。”

长庚还在盯着戒指出神，顾昀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在长庚发顶揉了揉，温声道：“长庚啊，你想不想跟我走？我可以帮你控制矿石病，还可以……带你去看海。”

长庚没来得及回答，身体倒是先一步凭着本能在顾昀手心蹭了蹭。

顾昀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抬手在戒指上点了点，笑道：“戴上这玩意儿就是我的人了，你可得惜命，别整天想着寻死了。”

长庚乖巧地点点头，歪着身子靠向了有生以来唯一一个给了他安全感的人。

 

不会了。

我找到了要追随一生的光，再也不会了。

 

-08-

虽然顾昀对他的身份没有过多解释，但能够研发出应对矿石病药物的势力必然不容小觑，只是顾昀不提，长庚便十分懂事地不去问。他跟着顾昀离开了北原雁回，前往各种被天灾侵袭过的城市进行调查研究，本想着尽可能用自己的力量给博士帮忙，却被博士无情地驳回了。

“我还没弱到需要一个小狼崽子的保护。”顾昀总是摸着他毛茸茸的耳朵这么说道：“乖乖站在我身后就好，我护着你。”

 

只是天灾不遂人意——两年后的一场天灾里，由于他们所处的城市在迁移过程中出了差错，长庚为了救下两个孩子而与顾昀走散，从此再没有了与博士相关的音讯。

顾昀留给他的只有手上的一枚戒指，以及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

 

一次机缘巧合下长庚加入了中立组织临渊阁，了解了更多有关这个世界上的势力分布，也充分认识到了自身力量有多么渺小。他在无数历练里不断提升着自己对源石技艺的控制力，及至后来成为了临渊阁阁主，在掌控源石技艺的造诣上无人能及，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自己被矿石病击垮。

为了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他要追随的光。

 

-09-

“您还说要带我去看海，实际上总是带着我往最危险的地方钻，小时候我还以为您嫌我是累赘，打算借此不要我了。”

长庚叙述的时候微微笑着，像在回忆什么再美好不过的事，顾昀却始终皱着眉——长庚只提到那两年间他们如何相遇相识，分离后的事却一笔带过，对于他如何掌握源石技艺的过程更是只字未提，而这恰恰是顾昀最想了解的。

要知道掌握源石技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期间要经历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否则感染者数不胜数，能够熟练运用源石技艺的又怎么会寥寥无几。

“那你对源石技艺的掌控呢？”顾昀问道。

这么拼了命地想要从矿石病里活下来……是为了见我吗？

 

以前的顾昀心比天还宽，仗着两人的交情把人人敬重的临渊阁阁主当儿子养，失忆后倒是变得敏感了不少，长庚时不时在想自己若是再疏忽大意一些，那点隐秘的妄念是不是就要被发现了。

长庚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此感到高兴，一方面下意识地想要逃避顾昀发现自己心意后的反应，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抱有些微的期待——想着他对自己的待遇与旁人不同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您说了，合作要为双方带来利益，我不变得更强的话怎么配得上博士呢？”

长庚忽视了顾昀那仍旧狐疑的目光，又变回了一开始那副关切的模样，“瞭望台上风太大了，您的病还没好，请尽快回去休息。”

顾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长庚却在那之前帮顾昀把帽子带上。他特意把帽檐拉低了些，借着两人间的身高差在顾昀看不到的情况下，隔着帽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请相信我。”

顾昀听见长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名让他有些耳根发麻。

“无论如何，临渊阁都会站在您这一边。”

“因为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盟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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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没有明说在顾昀失忆以前两人是个什么关系，其实还挺暧昧的但是还没在一起就是了，自己意会一下x

关于这个脑洞的衍伸可以移步 @膝盖中箭不能自拔 这位太太的主页！很多设定都非常巧妙而且写的非常有意思！